科幻小说《第五维度》讲述一场来自地球人的革命

《第五维度》  梦窗著  新星出版社  28.00元

　　两千多前，一个黄皮肤老书生庄子梦见自己变成栩栩飞舞的蝴蝶，醒来之后回味梦境，冥思苦想：“不知道是我做梦变成了蝴蝶，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我呢？”这种亦真亦幻的描述，点燃了后世关于真实和幻想不分的美妙臆想。按照如今的虚拟现实技术，在电脑屏幕中显示出色彩斑斓的自由飞翔的蝴蝶，已是轻而易举，一场真幻莫辨的游戏在“人脑”和“电脑”之间上演。

　　由此，地球发生了数万年来的一场世界性的革命。互联网时代的人发现，世界的维度似乎不再局限在三维空间和第四维度时间，而增加了一个维度：计算机内部的维度，它超越了现实世界的时空，就好像宇宙的大世界中包含着小世界。当我们行走街道上，拿起手机屏幕又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图景，就好像在现实世界之中，还有一个能平行存在的幻象世界。世界变成了多层次而有深度的空间。很显然，世界的维度就不只有过去的三维空间和时间轴，我们不能无视现代世界又多了一重维度，即互联网维度。不然怎么解释数字屏幕里面的变幻莫测，屏幕好像我们的眼睛，能透过它看到新的东西。

　　小说《第五维度》试着用科幻的框架去凸显这个新的维度。从互联网维度出发，人好像能到达一个新的世界，即电脑里无数信息的世界。我们可以想象这幅情景，人们在使用电脑的时候，好像脑子里有个活动的小人走进了电脑中的信息森林，在那里吃饭、思想、玩耍和睡觉，想赚钱的事，想见到幻想中的美女……电脑把世俗世界的一切都信息化，把虚拟时空和真实世界区隔开来。人们可以在电脑游戏中吃饭、打仗、恋爱甚至睡觉。这是多么奇妙的情景！这部科幻小说把这个信息的世界叫“信息广场”，例如电脑中呈现的很多棵绿色的树或飞驰的汽车，无不是图像信息。当地球人习惯用电脑去进行工作、交流、购物或衣食住行，就逐渐变成了“信息人”。电脑这个信息的世界，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。点个便当，可以通过网络叫来外卖；通过社交媒体，能够跨越空间的距离交友；身边到处都是视像屏幕包围，电脑屏幕、手机屏幕……在小说里，这些就是主人公“我”每日的生活，我对屏幕女神的爱恋般的情感投射，就是这一情结的反应。信息成为人和人的全球性的联结，它构建的网络实现了人类近代以来的全球化梦想。这难道还不是地球上最大的革命？

　　正如科幻小说常把人类作为一个整体的命运看待，本书尤其关注人类在地球上的命运，有没有走到世界末日的可能性？小说的故事是在一款虚拟现实游戏中进行，但是触及的却是对人类的命运的思考。主人公“我”作为程序设计者，设计了一款名叫“死亡星球”的游戏，它能够让人们阅尽整个地球，还能经历从史前时代以来的生命物种的命运。当游戏中的人亲眼目睹由于生存环境遭到天外飞来的小行星破坏，恐龙在人们的眼前灭绝，很难不会产生人类也将有这样一天的恐惧心理。在游戏的进程中，我们面临最大的危机不是在全球出没的恐怖袭击，也不是一个民族的生死存亡或不同国家的意识形态之争，而是地球环境的恶化。只要环境糟糕到不利于人类生存，人类就有可能像恐龙一样灭绝。它会模拟世界末日到来的场景，让人们身临其境，不过，这个叫“死亡星球”的游戏并不是鼓吹世界末日，而是唤起人对于生命的觉醒。

　　小说中的“我”作为现代公民，在自由竞争的世界，会迷失自己是谁，每天重复日复一日的工作，在乎那点儿比不上物价增长的微薄收入，存在感常常会变得很低。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大众底层人民，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去干预地球上发生的事情，世界各地的自然灾害好像和他没有关系，他最关心的是想要什么样的人生。他对屏幕的超越物种的恋慕，象征他是互联网时代的人而已。生活在全球化世界中的“我”是黄皮肤还是白皮肤的人，也没那么重要，倒是小说反对金钱至上观念，担忧自由竞争无限制消耗资源，不信任自认为代表高级文明的侵略者充当宇宙共和国的领袖，都隐含了对资本主义文明的反抗。这是因为资本主义文明激化了人对外在世界的种种欲望，造成对环境的极大迫害，给人类自己带来灭亡的风险。

　　人类最高的价值无非是对幸福的追求。小说以寓言的方式写“我”对屏幕女神的爱恋，她又和宇宙星空中的某个星座相关联，我对她的迷恋和热情，象征对幸福的渴望。我们想象这幅画面：关于我的形象坐标，从近处看是一个面对电脑工作的人，现实中到处可以看见像我这样的人；从宇宙看是一个在地球上生活的人，我与宇宙的关联就像和其他星星的关联，深邃难测。这表明“我”是一个寓言式的人，代表了人类整体，有很多世俗的愿望，希望女神满足我，想成为英雄却被遗弃，这样的人经历了和地球的分离，就好像从母体中出生，到了一无所有的世界，才意识到生命的可贵之处是拥有无数的可能性，觉醒后重新拥抱地球，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，相信幸福就是珍惜自己触手可及的一切，而不再为“对外在世界的种种欲望”而挣扎！

　　这是一次价值观的革命！如果全球人都这么想，就能够改变纯粹被利益驱动的社会生态，真正去爱我们的地球，人类的末日也会推迟来到。网络上的读者称赞这本书是小说界的全球“巴黎协定”——最近世界各国在巴黎就气候变化威胁到人类的生存达成的全球共识。我们可以把它称为拯救未来的“人类计划”。作者践行了一个知识分子对于人类的生命的价值的严肃思考，人不能和他们所生存的土地剥离，必须关心生养它的土地。这是所有人的责任！网友也纷纷表示：“这本书把全球化最本质的东西揭示出来，我们共享同一个自然环境圈和社会环境，那么，人类的普世价值观就是爱护我们同处的环境！”“小说由个人的英雄主义转向了集体的道德主义，这是中国的价值观对于世界的贡献！